水色年代

※龜梨和也2014年生日賀文。

※微裕涼，雷者慎入。

《1》
　　
　　龜梨，不好意思，
　　二月二十三日那天正好沒有工作，
　　我打算跟仁帶孩子外出走走，
　　雖然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
　　但因為最近實在很忙，
　　我非常珍惜能夠與家人好好相處的機會，
　　希望你可以諒解。
　　
　　黑木梅紗
　　
　　
　　「這是什麼東西...」一早來到樂屋就看到龜梨盯著手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直覺不對勁的上田硬是將手機奪了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封訊息。
　　
　　「簡訊啊，她沒有我的Line嘛。」
　　
　　「你明明知道我在問什麼...那你怎麼回？」
　　
　　「沒回啊，我是要回什麼？」龜梨自嘲的笑了笑：「...我可以回什麼？」
　　
　　黑木是赤西合法的配偶，他們在一起天經地義，一家人出門遊玩卻還得跟龜梨報備已經很不尋常，況且訊息只是通知並非徵求同意，他實在想不到能夠怎麼回應。
　　
　　「回她我不同意？妳憑什麼？還是我知道了，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都可以啊。」上田是認真的。
　　
　　「還真是謝謝你全心全意的支持喔...」苦笑。
　　
　　
　　無論是赤西仁之於龜梨和也或是龜梨和也之於赤西仁，十幾年來的理所當然，都在赤西簽下結婚登記書的那一霎那歸零。
　　
　　「我真的已經變成第三者了呢...」雖說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但是對比與赤西共度的歲月，龜梨有時候會以為現在的一切只是一場再糟糕不過的噩夢。往往一記重捶打在心頭上，讓他驚覺殘酷的現實血淋淋的譜寫在他的人生裡，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我說小龜、」
　　
　　「小上、小龜，工作人員在叫了喔。」
　　
　　「來了來了──。」
　　
　　被田口打斷安慰的話語，上田頓了頓只得無奈的看著龜梨再度換上那張熟悉的逞強笑容迎向工作。──每次每次，讓小龜露出那種表情的都是你啊...赤西仁。
　　
　　
　　《2》
　　
　　
　　「中島裕翔！！！那些蘿蔔我是要拿來煮湯的！！！」
　　
　　「我想說涼拌可能會很好吃嘛...」
　　
　　「那湯怎麼辦？！吼！！！拜託你不要再碰任何東西了好嗎？！」
　　
　　「幹麻這麼兇啦！大不了我再去買一根蘿蔔就是了嘛！」
　　
　　「再讓你搞下去前輩的生日都要過了！」
　　
　　「哪有這麼誇張，現在才下午五點耶！」
　　
　　
　　搖頭輕笑，龜梨和也坐在客廳邊划手機邊聽著從自家廚房傳來的爭吵聲，忍不住覺得中島和山田實在是可愛至極。
　　
　　悠閒的啜了口奶茶，今年從年初就忙於電影的拍攝及Going的播出，他很幸運的在生日當天取得了午後的空閒。幾天前開始祝賀訊息還有禮物就不曾間斷，KT團員就不用說了，上至社長和各大前輩到曾經與現任的三小團成員們以及廣大的後輩群，雖然今年沒有時間開生日Party，不過龜梨一如往年的豐收了來自傑尼斯事務所的溫情。
　　
　　「龜梨前輩，把時間給我們真的沒關係嗎？那麼珍貴的休假，應該跟赤西前輩有約的不是嗎？」
　　
　　「終於被小涼趕出來啦？」
　　
　　「我是自己逃出來的啦...我怕他真的拿菜刀砍我...」
　　
　　拍拍中島的頭，龜梨笑得一臉燦爛：「他才捨不得呢。」
　　
　　「怎麼會捨不得，龜梨前輩你都不知道他生氣的時候多可怕...真的哪天會出人命的!」
　　
　　「小涼就是氣勢強，你可別隨便拋家棄妻!」
　　
　　「...嗯哼，我才捨不得呢。」給了龜梨一個吐舌鬼臉。
　　
　　「你這孩子喔...」見到中島逗趣的模樣，龜梨忍不住大笑。
　　
　　繼續閒聊了一陣，中島才突然發覺龜梨沒有回答他最一開始的疑問，不過因為話題似乎很難跳回嚴肅問題的地方，他想想便也作罷。
　　
　　結婚風暴之後基本上沒什麼人敢再多過問赤西和龜梨之間的事情，怕一個不小心關心變成在揭人傷疤；腦海中閃過很久以前自己和山田常常跑來玩的情景，龜梨總是會準備好吃的東西給他們吃，赤西則會陪他們打電動看電影玩桌上遊戲。
　　
　　曾幾何時這個家幾乎只剩下龜梨一個人獨自生活的痕跡。
　　
　　
　　《3》
　　
　　
　　「和也...」
　　
　　那是晚上十點多的事情。
　　
　　和山田跟中島晚餐過後邊打遊戲邊聊的盡興，一聲門鈴傳來，打開門後見到的人令龜梨笑盈盈的臉瞬即僵住。
　　
　　「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生日快樂。」赤西抿著嘴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
　　
　　「龜梨前輩，是誰來.......赤西前輩？」
　　
　　「啊，裕翔、小涼，你們在啊？」見到跑到玄關來的中島和山田，赤西立馬展開了笑容，因為龜梨這些年來對兩個孩子的寵愛，連帶赤西不知不覺間也把他們當成親弟弟在疼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雖然見到赤西心裡很開心，不過兩個少年非常敏銳的有察覺到龜梨的神色不太對勁，所以他們硬是將喜悅吞回肚子裡，只敢輕笑招手：「前輩最近還好嗎？」山田代表問候。
　　
　　「還過得去啦哈哈，話說我都有看雜誌呢，你們兩個最近真是羨慕死人了，我一直都想著和和也也能這樣呢。」
　　
　　那壺不開提那壺，中島和山田同時瞄了眼不發一語的龜梨，乾笑。
　　
　　
　　《4》
　　
　　
　　「對不起，我到昨天才知道梅紗傳簡訊給你的事情...」
　　
　　時間也不晚了，最後龜梨留下明天下午才有工作的中島和山田在家裡住一晚，自己則和赤西來到附近的公園。手裡緊握赤西買來的熱可可，龜梨面無表情地聽著對方說的話，天氣沒有很冷，他卻覺得身體止不住的在微微顫抖。
　　
　　「...知道的當下我完全想不到能和你說什麼，所以就沒有特別聯絡了。」
　　
　　「畢竟我對那個家已經有責任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夜晚的寧靜與赤西獨特的嗓音帶出了一種莫名的寂寥，龜梨咽了口口水，心臟跳動得很快：「原諒什麼的...不是很好笑嗎？我根本沒有資格說什麼，所以，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和也...」
　　
　　「回去以後請你轉告你太太以後不用特別傳那種簡訊給我了，我根本也沒覺得你該來陪我，這已經不是你的義務了。」語落，龜梨恨恨地將熱可可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快要失控，卻無力制止已經開始脫序的情緒。
　　
　　「這不是義務...，和也，一切就跟以前一樣，你可以冷靜一點嗎？」
　　
　　「哪裡還跟以前一樣？我已經是第三者了！我早就是你人生半個局外人了！」
　　
　　雖然說話的聲音並不是特別大聲，但龜梨含淚的雙眼已經足夠震懾住赤西仁；慌張地將視線移向地面，赤西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要說，卻怎麼也吐不出半個字。
　　
　　他知道即使諒解了他和黑木結婚的事情，龜梨依舊在忍耐，心裡依舊壓抑著很多委屈，而從今以後也將會持續下去。龜梨的痛苦沒有解藥，而他只能看著最愛的人拚死掙扎卻無能為力。
　　
　　「我、」
　　
　　就在赤西狗急跳牆的想硬是說些什麼來安撫龜梨時，忽然撲進懷裡的嬌小身軀頓住了所有的言語，征楞著看向緊緊抱住自己痛哭起來的龜梨，赤西瞬即一個衝動用盡全身的力量回抱住對方。
　　
　　「謝謝你來。」痛恨一切，厭惡將他和赤西招致這等地步的命運，但他愛這個男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愛。

　 「看著裕翔和小涼，一想到我們曾經也像他們一樣...在和他們相同年紀的時候，我們還是這麼理所當然的肩並著肩走在人生的道路上、站在每一個舞台上.....」
　　
　　「仁，我好怕哪一天你會真的完全把我丟下...。」他很不安，看著黑木的訊息，龜梨意識到，如果哪天赤西真的得在他和家人之間作抉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勝算。
　　
　　所以即使看起來不在意的邀請中島和山田到家裡來過一個沒有赤西的生日，其實他的內心一直都在等待著這個男人的出現。他只是，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的期望而已，受過太多傷，龜梨和也看來越發堅強，卻同時變得比誰都更不勘打擊。
　　
　　
　　靜靜地聽著龜梨的每一句話，赤西只是更緊更緊的將他的寶貝擁在懷中。
　　
　　「....生日快樂，和也。」
　　
　　他知道此時此刻已經什麼都不必說了。
　　只要一向倔強的龜梨願意把心裡真正的聲音吐露出來，赤西仁就有自信自己依然還有能給予對方的東西。
　　
　　赤西仁之於龜梨和也，龜梨和也之於赤西仁，
　　也許一切早已不再相同，卻也也許根本什麼也不曾改變過。